昨天晚上又碰到了i小姐。

最近广州的气温又开始变得清清凉凉,晚上看到她,柔柔弱弱地躲在一件单薄的深蓝色外套下,正在用茫然的眼神看着我。

一见到我,便好像看到了人肉版的《十万个为什么》一样,抓着我问问题。

“你说,现在是不是已经没有那种‘非你不可’的感觉了?”

我听了之后差点呛了口口水,连忙问她什么叫“非你不可”的感觉。

“就是那种觉得除了某某人以外,和别的无论谁都办不到的那种感觉。”

“比如说呢?”

i小姐突然间看着她的右手指甲发了好一会呆。然后才像突然醒过来一样,开始喃喃自语。

“就是有些时候你会觉得有些事情做了会很傻,但是又忍不住奋不顾身,像飞蛾扑火一样,其实做的事情都是为了满足自己对自己的想象力。”

“好比说,”她喝了口白开水,“你偷偷喜欢上了一个代课老师,那个对学习数学丝毫不感兴趣的你,突然变得勤奋好学,只是因为他无意中在某次你们几个同学共同约他吃饭的时候,说了一句数学其实是一门艺术,你不小心看到了他谈论起数学的时候眼神里闪烁的光,就像你跟你的同学谈论起这位代课老师时的眼神是一样的。于是你开始翻起那些崭新的数学练习题,废寝忘食地补习数学,而所做的这一切的原因都是你的猜测,你的想象。你猜测你如此勤奋地学习数学,会引起他的注意;你想象未来有那么一天,因为他对你的多一点留意,而产生了无数个可能。”

说话从来都是断断续续的i小姐突然一口气讲了这么长的一段话,有点让我瞠目结舌。

“然而,”i小姐没有等我回话,接着说,“这一切归根结底也只是源于你对你和他之间的期许,你做的所有事情都像在买期货,你的投入是因为你对结果有着执着的信念,而不是漫无目的。”

“那到底什么是‘非你不可’?”我问。

“唔。”i小姐被我打断了话,停顿了下来。“说这么多话真累呀,我先喝口水。”这个时候我才发现i小姐的水杯边上印上了淡淡的一抹唇音。

“就好比,在一切可能事发生之前,这位代课的数学老师的假期结束了,必须回到学校。在他走了之后你对数学的热情就再也没有被唤起过,无论换了哪个老师都不行。a老师讲课的语气让你觉得太无聊,b老师不愿意回答你的问题,c老师关心你但是太啰嗦,d老师挑不出什么毛病但是你就是不想看到他……”

“上个数学课都能让你讲出这么多道理,我真服了。”

i小姐看了我一眼,说:“也就你这么没心没肺的人才会这么说。”

我,没心没肺?有没有搞错。

“能破吗?”我问。

“当然可以的呀,”i小姐笑了,“其实说到底,‘非你不可’只是一场幻觉,醒过来就可以了。只是有时候梦境太美好,有些人不愿意醒来而已。”

“可是我好像已经没有什么‘非你不可’的感觉了。”我说。

“我觉得,你应该找一个人,好好地爱他,大概你就明白了。”i小姐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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